人間的距離造就了美感,時間的距離透漏了真相。台北被封為世界設計之都已經過了1年,但是燒錢燒了10億元之後,大家不禁要問,現在留下了甚麼?這個時間點會讓我們看得更清楚事情的始末,不料今年執行單位又推出了設計之都2.0,伸手要錢1億3000萬元。 去年設計之都大張旗鼓的時候,教育部統計,設計學門畢業的大學生在21學門中,平均起薪最低,僅有29K。主要因為設計界僧多粥少,每年有1萬多名畢業生,平均每10名考生,就有1人懷抱設計大夢,弄得教育部也不得不考慮管控招生人數。 反觀2014設計之都首爾,早已精算到韓國1年7兆韓元的設計市場將成長為15兆韓元,設計公司將從1575家增為2500家,並增加2萬4000個工作機會,台北設計之都卻沒有考慮到這方面來,所以到了2017年,情況更為嚴重。 今年很多設計師都覺得,在台灣,要把設計師當職業,根本就是沒啥負擔的年輕人才能幹的事情,設計還是當興趣就好。所以能改行越早越好!
如果當作工作根本消磨對設計的熱情,有一個設計師自從轉行當作業員,才知道加班原來是有錢領的,也不用半夜或假日被挖去趕工呢! 或許你會說,設計之都志不在此,但是品牌行銷人史孟康(Mark Stocker)慨嘆,台北設計之都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,因為規劃出了問題。它只像個大拜拜的「四不像市集」,他的團隊曾被任命向國際行銷「台北世界設計之都」,卻被拒絕去宣揚台北備受國際矚目的設計案,例如設計師雷姆庫哈斯(Rem Koolhaas)操刀的台北表演藝術中心,便不被鼓勵作宣傳,其實庫哈斯也是北京央視大樓的設計人。原來是因為這些設計都不是台北設計之都執行單位的成果,所以他認為執行單位既短視,又缺乏國際觀。 拿小東西刷存在感 台北市長柯文哲在市政質詢時,碰到議員問起去年設計之都時,他跟屬下都答不出來做了些甚麼?勉強可以想起來的應該是更換了垃圾桶及粉刷了變電箱,卻被議員說是「拿小東西出來刷存在感」。但是垃圾桶單單設計費就高達380萬元,1個垃圾桶造價1萬元,全台北換了1千多個垃圾桶,因為垃圾桶太貴必須大幅度減少,卻成了老外住在台北最痛苦的事情,出門找不到垃圾桶,所以必須自備垃圾袋,把垃圾帶在身邊一整天。
在台北被封為世界設計之都的前1年,我人在赫爾辛基,當時特地去看曾經也是2012年設計之都的芬蘭首都,到底留下甚麼遺產?我看到的不但有設計街區、設計工坊也還在,那個肖像曾被印在鈔票上的設計師阿爾托(Alvar Aalto)的作品,或芬蘭時尚品牌瑪莉美歌(Marimekko)3年後皆可見諸設計街區之中。赫爾辛基也為設計之都新建了「沉默教堂」,讓民眾在十里洋場中能夠找到一個沉澱的空間,使民眾有感,並吸引了像我這樣的觀光客。因為就在我下榻的飯店後面,所以有緣去親炙裡裡外外的氛圍,設計工作坊就在這個教堂外面,3年後工作坊還在運作。 活動隔離在園區中 我們的主辦者或許覺得,辦展覽與論壇能像花博一樣熱鬧就好,圈內人則覺得那是社教機構的家常便飯,至於一般民眾更是無感了。因為我們的活動多被隔離在文創園區之中,不像赫爾辛基那樣深入民眾生活,他們更宣稱,有3分之2的居民參與設計之都的活動!在經濟不景氣的當年,赫爾辛基的觀光業居然成長了5%!我們台北呢?